几分钟后。
几名行动人员鼻青脸肿的躺在训场上上。
“就你们几个怂货,也敢在背后编排老娘的闲话,今天给你们一个教训,以后谁再敢胡说八道,我直接崩了他脑袋。”安靖江冷声道。
“是。”
所有行动人员忙大声道。
“现在开始,两人一组对练,不练到精疲力尽,不许停下。”安靖江冷声下令。
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
训练场上。
行动科的人员在雨地里摸爬滚打。
而有关安靖江和李季的谣言,也因安靖江的雷霆怒火而停止。
毕竟安靖江平日里是出了名的霸道不讲理,要是被她逮着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办公室。
窗户前。
李季端着茶杯,站在窗前眺望雨景,远处烟雨朦胧,细雨绵绵,好一番美景。
这时,办公室门从外面推开,一道温柔动听的声音响起:“李副站长好雅兴,品茗观雨,巍然不动。”
李季回头看了她一眼,嘴角涌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余科长身体好点儿没?”
闻言。
余秘书美眸白了他一眼,迈着一双修长浑圆的腿,踩着长筒马靴,缓慢从办公室进来,顺手把办公室门从里面关上。
她今天身体很不舒服,但为了不让人起疑心,她强撑着不适来站里上班。
谁知。
她刚来到站里,就听到有关李季和安靖江的传言,传的有鼻子有眼,若不是昨晚李季和她在一起,她都要信了。
“事情处理的怎么样?”
余秘书来到窗前,与李季并排站着。
“死了,尸体会处理干净。”李季淡淡道。
“下午我会按你说的做。”余秘书轻声道。
李季点了下头,低声道:“你父母那边不用担心,我的人会安排好他们的衣食住行。”
余秘书幽幽叹息一声。
她现在的情况属于未出虎穴,又入狼窝。
“我需要做什么,你才能还他们自由?”余秘书看了李季一眼,轻声问道。
“我需要你待在局座身边,获取军统的绝密情报,同时,替我盯紧戴局座的一举一动。”李季低声道。
“这……?”
余秘书柳眉紧蹙,神情闪过一丝不情愿。
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妇,却也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,既成了李季的人,又怎能继续待在戴雨浓身边?
其次。
戴雨浓今年四十一岁,比她整整大二十岁。
相比年轻英俊的李季,戴雨浓就像一个糟老头子。
而且,她当初委身于戴雨浓,一是有求于戴雨浓,二是受其胁迫,不得已而为之。
“你不愿意?”
李季声音带着一丝不悦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留在他身边。”余秘书犹疑片刻,轻声道。
“理由?”
李季暗暗皱眉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?”
余秘书朱唇微启,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。
她想把李季真枪实弹打靶的事说出来,但又怕他不相信。
“有话直说?”李季道。
“我……。”
余秘书心里幽幽一叹,她知道自己即便说出来,李季也不会信。
但她心里很肯定,如果她怀孕了,一定是李季的。
因为戴雨浓从外国洋人手里买了一批高档杜蕾斯,她绝不可能有种靶的机会。
“淑衡,都这时候了,还有什么话不能说?”李季扫了她一眼,剑眉微挑。
“我成为局座秘书是今年二月下旬的事,在此之前,我和戴雨浓没有任何关系。”余秘书小声解释道。
李季还是不明白她这话何意?
留不留在戴老板身边,与她何时成为秘书有何关联?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李季神情带着一丝不耐。
“我……?”
余秘书想说让李季带她远走高飞,但话到嘴边,又住口不言。
李季是军统武汉站的少校副站长,天子门生,前途一片光明,又岂会为了她,而放弃不可限量的前程。
“我不会留在戴雨浓身边的。”
余秘书直视着李季的眼睛:“我会想办法,在他回来前离开武汉。”
“你有办法?”李季道。
“办法总归是有的。”
余秘书心想无论如何,她也不能再回到戴雨浓身边,毕竟她出生书香门第,不是倚楼卖笑的娼妇。
李季不禁苦笑,他对余淑衡的反制是成功了,却也触动了余淑衡的逆反心理。
想让她成为戴老板身边的一颗棋子,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。
只是可惜了他这一番谋划。
“你再好好考虑一下。”李季道。
“不用考虑,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。”
她小声道:“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,我不会透露你半个字。”
言毕。
她转身从办公室出去,步伐缓慢,好似在故意遮掩着什么。
李季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。
余淑衡这话是何意?
难不成东窗事发,她能顶住军统酷刑不招供?
这话李季是一万个不相信,军统发明了许多针对女性的酷刑,像什么万蛇窟、堕胎等酷刑,不管多么硬气的女特工,在这几种酷刑下都会老老实实招供。
李季暗自沉思一会儿,看样子余淑衡是不可能继续留在戴老板身边了,若她真能想到光明正大离开的办法,他会助其一臂之力。
毕竟他们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。
中午。
烟雾弥漫。
雨越下越大。
办公室中,李季看了一眼腕表,英俊的面容闪过一丝离别的惆怅。
上次在上海滩码头,他送吴玉坤离开上海来武汉,这次在武汉,他又送吴玉坤离开武汉去沦陷区。
乱世中的离别是最让人惆怅的,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后会有期。
从他去上海开始,便与吴玉坤一起合作,上过战场,杀过汉奸鬼子。
而且,他擅自打劫了一批日本人的军火,用来扩充武装力量,此事吴玉坤不仅知情,还替他向总部隐瞒下来。
否则,此事若被总部知晓,也就没有今天的武汉站少校副站长李季。
李季拿出昨晚吴玉坤送的手帕和勃朗宁手枪,手帕上绣着兰花图案,一撇一捺,一针一线,皆为相思。
过了一会儿,他把手帕和手枪收好,拿起军帽戴上,又让总务科后勤组给他送来一双崭新的军靴换上。
旋即。
他从办公楼出去,直接上车,吩咐锤子去一趟汉口的百货大楼。